“我想说的更接近于全世界都在静默旁观,等你结结实实地踢上一脚。”
“不,大人。变数太多。说不定是有人寻仇或恶作剧,料定我会采取如您所说的行为,所以用混凝土或类似的材料做了个球,指望我受伤出丑。所以我会先检查一番。”
“如果检查之后发现全无异样,你会踢吗?”
“有什么目的或好处呢,大人?”
“问得好。也许只为了观赏球在空中飞行的喜悦吧。”
壮纳似乎想了好一会儿,最后还是摇摇头:“抱歉,大人,我不太懂您的意思。”
“很好,壮纳。你真是花花世界的中流砥柱。”
“可否容我提一点意见,大人?”秘书先生神色凝重。
“请讲。”
“我不希望让人以为我从不自己购买曲别针,大人。我喜欢拥有曲别针的感觉,意味着曲别针是我自己的。我希望用审慎且非对抗性的方式向您指出这一点。”
维第纳利望了一阵天花板:“感谢你的开诚布公。我会修正说法,此事到此为止吧。”
“谢谢大人。”
萨托广场是安卡-摩波人排解忧伤、疑惑和恐慌的首选去处。不知自己人生意义的人们凑在一块儿,听其他一无所知的人演讲,因为人人都在分享自己的无知,大家就可以更加无知。这天广场上凑了好几拨人,还有几支临时凑合的球队。不知谁定的规矩,但凡有两个或更多人凑在一起时,其中至少一个就必须踢点什么。铁罐和破布攒成的球到处乱飞,看得让人心烦。格兰达凑近时,幽冥大学的大门突然打开,庞德郤斯蒂本正有点生疏地颠着一个新球。咕隆!寂静在碰撞,人们忘记了铁罐,任由它哗哗响着滚远。所有视线都集中在巫师和他的球上。庞德扔下球,两声咕隆,皮球在石头上弹跳着。他又飞起一脚,踢得有些没劲儿,饶是如此,那球飞出的距离也比广场上所有人的最高纪录远起码十倍。所有男性都被远古的本能驱使,跑着去追逐新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