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三人走下吊篮之后,李觉将军又特地嘱咐卷扬机手请把毛主席像陴下来,忘记了就是政治事故。我们对面而立彼此看着。这些日子在共同的工作中我们结下了深厚的友谊,之后不久他又将回到他的青海大草原去。苦命的将军,一生戎马倥偬,从西藏到青海,从青海到罗布泊,在这里他才能够呼吸到充足的空气。他喜欢考古,一个念念不忘的心愿就是到周口店去考察那里的北京猿人遗址。
方正知教授又合上了小砖房内的电闸。这时,从铁塔上的核装置到主控站的起爆电缆已经全部接通了,我又一次摸了摸那把钥匙,它还是那样紧贴在我的衬衣口袋里。
我们一起离开了铁塔,我的车是最后离开的。走出几百米,我又让车停下来,向塔看了最后一眼。这座铁塔在核爆炸后巳经不再是本来面目,它的上部在那个惊天动地的瞬间化成了气体,塔身残骸扭曲着倒在地上,像一具巨大的恐龙骨架,更像一座造型奇特的纪念碑。22年后,这里竖起了一个爆心纪念碑,其实,真正的纪念碑还是这座铁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