卧室雪白的墙壁上,银白色的挂钟秒针嘀嗒嘀嗒,飞快地往前走。“什么破带子嘛!”愤怒地捶了一下墙壁,小女孩又急又气。以这睡袍带子的顽固死结程度,要真等她解开了,姜薄东没准儿都看清楚里面装着什么了。“不!不!绝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!”
拼命摇头晃掉脑子里的可怕后续猜测,说时迟,那时快,捏着法兰绒系带,小女孩一把捞起要换的衣裳,水光透亮的乌眸里掠过一丝无奈,匆匆忙忙地往楼下跑:管不了了,不盯着姜公子,她根本不放心!
8点40分,偌大客厅中,水晶吊盏洒下雪白的光芒。离燕陈从卧室冲下来,嘀嗒嘀嗒已过去了十分钟——姜薄东就这么一手环胸,洁白分明的指节抵着线条凌厉的削尖下巴,半倚着墙,面无表情地看小女孩在自己面前宽衣解带。确切来说,十分钟里,燕陈一直在重复“解带”“解带”“解带”这个死循环。
“你坚持要在今天,并且是亲自丢掉这箱子杂物?”许久,透着恻恻寒气的男嗓,压抑着情绪,低低问。
“你等不及可以先去睡觉,没事,垃圾箱就在楼下,小区治安很好,我可以一个人……”小女孩做了十分钟的蠢事儿,不就为了等他这句话!欢快地把“十分钟解睡袍带子”的潜台词一股脑儿地倒了出来。燕陈的如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。她以为话外音说得这么简洁明白,姜公子应该君子风度地理解,可她就没想到姜公子从来不是君子!